说完,不等季枝遥追问,他便快速离开。
“”
都说陈钧是个极擅长察言观色之人,季枝遥看着这人逃窜的背影,只觉得他是个擅长躲避责骂之人。叹了声,她微提了提裙摆,往殿中走去。
她到时,宫女正好将地上的血迹清扫干净。屋中点上了沉香,一点点覆盖空中弥漫的血腥味。
裴煦手中拿着奏折,眉间却皱得很紧。很少有活人能让他如此动怒,待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时,裴煦自然开口:“方才陈钧同你说什么了。”
“陛下,他什么都没说。”
闻言,他偏头看来,似是不相信。
季枝遥小声补充:“他应当是不敢告诉我,想让我自己来问陛下。”
裴煦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,没说话。
沉默许久,他将剩下的折子一并合上,推到桌角,随后极其自然地伸手揽过季枝遥的细腰,环抱者倚着她,出奇地听他抱怨了一句:“甚烦。”
她垂头看这位皇帝,恍惚间忆起许多年前,她曾陪幼弟读书。她的这个弟弟性子顽皮,静不下心来。成日倒扣着书在案上呼呼大睡,也时常像裴煦这样,抱着她哭哭啼啼地撒娇抱怨,道功课太难,他读不懂。
这个比类出现在脑中时,她整个人吓了一跳。将庶出小弟同当朝天子相比,她岂敢!
“枝枝。”他忽然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