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煦听完这个理由,原本收回去的手又再次向前,披风解开后,让她坐到椅子上。
她自己都不曾看到的伤口,被裴煦仔细小心地清理干净,上药时手法格外轻柔,生怕弄疼她。只是难免会疼,她便低头生生忍着,学他的一声不吭。
中途换药,裴煦看她憋得脸微微发红,停下动作道:“你若是疼,可以喊出来。”
季枝遥轻轻喘了口气,摇头仿佛很了解他一般解释:“陛下不喜吵闹。”
“”
晚些时候,季枝遥上完药要擦身子准备歇息时,裴煦应当是心中有愧,主动过来帮她。
虽然全程他仔细伺候,她却觉得心慌得很。何德何能,让一个皇帝帮自己沐浴。只能一遍遍提醒,当下在云烟城,他们只是谢家的一对兄妹有些情感联系的表兄妹,这些并非完全天理不容。
而他对季枝遥的纵容还不止,睡下后他应当很累,可季枝遥很兴奋,背后也疼着,便小小声问:“前两日陛下去哪里了?”
她想过最坏的结果是这人给自己点哑穴,再重申“食不言寝不语”。
而他只睁开眼,偏头看向她:“山下疫病流行,开了几张方子救治百姓而已。”
疫病?!
季枝遥在山上半月,几乎和下边断了联系,瘟疫横行她竟然丝毫不知道!
她连忙问:“那陛下你身子可有不舒服?毕竟是至尊之躯,只身进疫区可非小事”
“还有,你今日回来时身着蟒袍,还带了许多禁卫,会不会被你说那人知道,暴露行踪——”
“公主殿下,孤实在有些疲乏,明日再同你汇报可好?”他略显懒散的声线在夜里格外低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