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枝遥蹙了下眉,虽那话是在怼自己,但到底让气氛变得没那么凝重。将剪子拿到火上烤得通红,放凉片刻后,她一鼓作气将刀口附近凹凸不平的区域剪干净。
从始至终,裴煦没有吭声,只是偶尔会皱一下眉。
做完这些再上药,基本就将伤处处理好。她小心包扎,确保能止住血后,才小心请示:“处理好了。”
陈栢听后,隔着屏风:“公子,可需要属下去寻别的医者?南山寺不止有寺中人游历,许多江湖中人也会途经此处——”
“无妨,你且去休息吧。”
“是!”
季枝遥帮他处理完伤口后,就一直坐在床边的地上,手上的血随意擦了擦,腥味不可避免地染上衣裳。
“若是我不会处理,你今日当如何?”沉默之际,季枝遥主动开口。
裴煦利索地从床上下来,将一身风尘血腥的外袍褪去,随手扔到旁边木桶中,语气轻松:“死不了。”
“”
她鼓起勇气跨过的一道坎,于他而言只是无足轻重的一步,她早就应该想到的!裴煦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托付在别人身上,就算是九成把握,也不会将那一成放入他人手中。
“所以“季枝遥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”你只是在试探我?”
裴煦不置可否,用湿布擦洗完身子后转身走回来,随意将伤药放回桌上,之后语气随意:“是当如何,不是又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