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心地踩上地面,才第一脚便腿软得往下跌,膝盖直接撞到前面的凳子,瞬间红肿一块。
她身上的伤不止这一处,过去半个时辰,裴煦在她肩上咬了无数下,仿佛撞见饿狼在撕咬猎物一般,她一直求他不要这样,可他完全不理会,甚至更加放肆。
“毒解之前,公主尽量少出门为好。若是在外头突然发作,孤不想听见关于你名声败坏的流言。”
每每他开口叫她“公主”,便是他将对前朝的厌恶和耻笑加在季枝遥身上。要她认清楚如今的处境,也叫她永远记住“前朝亡国公主”这一身份。
“是。”她咬着唇,低低应声。
裴煦很快穿戴齐整,一如刚才来时那般威仪,什么痕迹与破绽都无,仍旧是那位及巅顶的九五之尊。
往前走了几步,他忽然停下,微偏过头,“记住你今晚同孤说的。”
说完,他推门出去,清风卷入内室。陈栢在宫门处守着,低头跟上裴煦离开。
等人走了很久,春生才低头进了屋中,把门关好。周围散不去旖旎气息,锦被上留的痕迹和一地破碎衣料全是方才那事的证明。
冬藏过了会儿也进来,面色平静地将床上的东西换新,出去后再拿了一些伤药放到桌前。打手势道要继续值守,只留春生一人在屋中伺候。
她一个小姑娘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?季枝遥身上退红后肌肤瓷白,白嫩的像豆腐。因而上面突兀出现的数道伤口便显得越发明显,有的沾了水后重新开始流血,染的一池淡红。
“明日将这两天收到的礼品都拿出宫当了。”
这才没两天,藏在暗处的人便忍不住要动手。明明裴煦才应该是最让人恨的那个,为什么会先对她下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