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延,给本王查。”
他开口极冷极冷。
青杏小小的一团蜷在床上,透过纱帘,她看到沈行钧负手而立,薄唇紧抿,眸色冷冽,是那个分毫不允许旁人在他面前造次的、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模样。
她心里骤然一沉,大抵也猜到,他发现了她从外面买药的事。
都怪她忘记提醒银朱将药渣清理的彻底些,她本以为,她的病症是由那位名唤温延的医官诊出来,再亲口告知他的。
……不过也没什么区别吧。
那边,温延正紧皱着眉头,细细闻着那药渣。半晌,他朝沈行钧一拱手:“殿下宽心,这是治疗体寒之症的方子,药材亦没有什么问题,如此用药,想来是出自悬济堂那位柳大夫之手。”
沈行钧暗暗松了口气,缓了脸色。
他行至青杏身边,眸中微黯:“杏杏,你……知道了?”
“知道,我那时候醒了,听到你们说话了。”她用力摁下心中的紧张,偏了头不去看他,“昨夜,我不是朝殿下发脾气,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。”
她声音越来越轻。
“我说你揣着明白装糊涂,你却还要生气,难道不是你在瞒着我吗?”
“本王没有想瞒你。”
沈行钧坐在床边,因着有外人在场,只隔着纱帘与她说话。
“昨日医官也只是猜测,本王不想徒增你的烦忧,这才一大早就请了他来诊,若是,本王一定事无巨细地讲与你听,与你一起面对。”
他将手伸了进去,她却不肯过来握。
他喉中微堵,未曾转身,却询道:“你口中的那位柳大夫,认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