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确实曾与她有过一段的柔情蜜意,可是如今,这个人,已不是她了。
三年已过,是她容色不在了么?不然,皇上为何把对她的情,全部送给了另一个女子。
应嫔神色黯然,想起白日泠贵嫔的娇嗔媚语,眉心紧拧了三分,眼中都是厌恶,猛地抬手,将那面铜镜拂去了地上。
内殿一阵碎裂嘈杂之声,外面传话小太监扑通跪倒地上,哆哆嗦嗦道:“主子,皇上来了。”
桃蕊一惊,正想将那一地杂乱收拾起来,李玄胤就已入了内殿。
应嫔身子微僵,冷冷睨了那传话小太监一眼,扶起桃蕊的手,向进来的男人福礼,“嫔妾请皇上安。”
内殿狼藉一片,李玄胤拨开珠帘时,就听见了杂乱之声。他掠了眼地上碎裂的铜镜,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扳指,并未深究,虚虚将人扶起来,“你身子重,不必多礼。”
应嫔听皇上并没有追问的意思,将松了口气,“夜色已深,皇上可是又忙着处理政务,到了这个时候?”
这话,陈德海最清楚皇上为何这么晚才来朝露殿。还不是等着泠贵嫔,皇上亲自点他去金禧阁送凝脂膏,他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。
说到底,白日那事儿,皇上脸上难看归难看,心里头却是惦记着,巴巴地让他拿凝脂膏送去金禧阁,谁知泠贵嫔不识趣儿,把他赶了出来,也不知在那手抄上又写了什么,皇上看完,脸色倒是没那么难看,只不过没提泠贵嫔半句,备上銮舆就来了朝露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