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浑然不觉,俯身靠近明姝,将她濡湿的发丝绕到耳后。明姝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了,眼尾噙泪,可怜巴巴地看着他。却听他在她耳边道:“姝儿……我想听你,喊出来。”
明姝头皮一紧,下意识再次抠他的腰。但这次根本不管用,她不得不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,和他紧紧贴在一起。
他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,决计不会轻轻一放过她。
明姝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石臼,而他是谷舂,一下,又一下,每舂一下,感觉都那么饱满沉重。
终于,她难以自持地发出声媚/吟。
他却似被这声音点燃的野火,越烧越烈,无休无止,无穷无尽。
直至明姝彻底失去意识,手臂从他身上无声滑落,横陈榻上。一抹血色晕染雪白的长腿,饮血的山茶纹绣,妖冶异常。
子夜,明姝从一片湿腻中起身,才发现自己的身上,鬓发间,全都是水。
那身繁复华美的团花朱红曳地裙,早已破损不堪。
崔承嗣趴在榻上,臂弯紧紧锁着她,眼帘沉沉地闭着,餍足地沉睡了。明姝闭眼,只觉得方才的一切荒诞靡丽,叫人口干舌燥。
她试着撑起身体,身下横榻突然发出咔哒的声响。原是他野蛮到这样的程度,她几乎被他贯穿,何况身下脆弱的木榻。
那声响太过刺耳,叫明姝心一抖。她下意识去看崔承嗣,他耳廓轻动,似乎也听到了。若让他苏醒,明姝便跑不了了。
明姝盯着他,心中蓦地生出无限的怅惘,扬手,劈向他的睡穴。
崔承嗣终于不再动。
她从他的臂弯中爬出来,将残破的裙裾团成团,取了他的外袍换上。帘外,有人放倒了采苓绿衣,咕咕地唤了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