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明姝听到他认真而笃定道:“我只喜欢阿姐。”
明姝笑得花枝乱颤:“我是说那种喜欢。我自然知道你喜欢我,我也喜欢你,但不是那种喜欢。”
明姝又想,他去岁才十六,整天把头埋在驼马帮里跑生意,可能根本没时间考虑儿女情长。是她做公主做得太闲了,有空想些有的没的。
明姝上无亲朋,下无挚友。当初收养孟疏,不过是觉得他和自己同病相怜,可怜他。到了最后,当真把他当成了至亲。
孟疏只是赶路,没再回应。
两人闷闷来到场外,只见高大的铁门外有个小厮垂手而立,像在等人。一看到他们便匆匆迎过来,说岑元深已候着了。
明姝是客,不敢让他等,和孟疏一道进了马场。马场宽阔,和之前岑雪衣带明姝去的差不多。
岑元深今日换了身装束,玉冠束发,青袍箭袖,气度比素日矜贵了些。他手里是一把竹木长弓,背上背着羽箭,对面是十个箭靶子。
狭长凤目在明姝身上逡巡,发现她手里没拿烟杆。
“明锅头。”他颔首示意,却又好奇,“为什么每次见你,你都要戴一顶帷帽?”
明姝扶了扶帽檐,笑容潋滟撒谎道:“脸上有刀疤,怕吓到岑郎君。”
岑元深了然,却还是深深看了她一眼,才搭弓给她演示自己的箭术。竟完全不像初学者,倒像是故意藏拙,把箭射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