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,我脸上长了疹子。”明姝撒谎。
“一样。”崔承嗣转过头,又看向人群。
明显也是撒谎,根本不想告诉她真相。明姝想了想,凑近他耳廓低声道:“夫君,便是有心同我好,这么多百姓,你牵着我的手,不怕人瞧见吗?”
气息痒痒抚过他耳根,崔承嗣心弦微动,仍不动声色:“人多,才知我没有亏待公主,夫妻和睦。”
原来他打的这样的算盘,明姝闷闷地,忍不住挠他掌心。
感觉到她的举动,崔承嗣却是目光微敛,攥得更紧了。
割鹿台在廷州集市中心,用红色石砖垒成的三尺圆形高台,中心堆着二丈高的篝火堆。四周插着五色彩旗,沿着街道搭着绵延的帐篷,每隔五步,便有一名手执长刃的瀚海军守卫。
廷州大小官员,商贾巨擘,包括都虞侯李澍,岑家兄妹都到了,各自领了牌子寻到自己的帐篷。帐篷前炊食具备,整牛整羊都架在火堆上,准备炙烤。
在高大的篝火堆边,还围着不少脸上涂着油彩,赤膊阔裤的青壮男人,待会将表演跳火舞。
崔承嗣握着明姝的手,从马车上下来。
众人即刻向她问安,向崔承嗣问安。明姝只觉得和崔承嗣紧扣的五指灼热难耐,也许是因为她现在离火太近。
她扫了眼,岑元深和岑雪衣也在问安的人群中,岑雪衣表面谦和,但目光似淬毒般森冷,盯着明姝和崔承嗣紧扣的手。岑元深倒是神色淡淡,略有探寻地看着她。
“殿下为何戴着帷帽?”岑元深似乎好奇,盘着手中菩提,温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