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愈发厉害了,对着他撒谎不打草稿,但他还是渐渐松了抱明姝的力。明姝觉察到他的不喜,用掌心轻柔地顺他的背脊,试图宽慰道:“夫君,还是试试这身雪貂裘吧,孙姨娘亲手为你做的,看呐,一丝浮毛也没有,穿着保暖又精神。”
枫色指尖拿起雪色的裘衣,还没有拿到崔承嗣面前比试,却见他的脸色更沉了。
“姨娘做的?”
他有扔别人赠礼的癖好,脾气古怪冷硬。明姝惶恐他辜负孙姨娘心意,婉笑道:“虽然夫人不在了,但姨娘心底一样关心你。夫君,你不应该高兴吗?”
崔承嗣默然,却彻底松了力,两条胳膊搭在圈椅的扶手上,只是用凉薄的眸光看着明姝,敞开衣襟下的皮肤也渐渐的变得苍白。
半晌,他冷淡道:“出去吧,我还有事。”
那具滚烫的身体温度骤降,就像冷血的蟒蛇,明姝忙从他身上起来。转头看了眼崔承嗣,他已经阖上眼帘,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了。
不知道原因,但像他能做出来的事。
明姝见好便收,簪回凤簪,绣鞋从他两条腿间小心地抽起,踏过蹀躞带。她回头看了眼榻在圈椅上的崔承嗣,裈裤的系带果然是松的。
他安静地卧在那儿,冰凛凛如一尊玉雕。
好在他没有攥起雪貂裘扔了,她也算完成了孙姨娘交代的事情。
他总是如此,对人忽冷忽热,令人捉摸不透。明姝指腹揉了揉被他摩挲过的颈项,却又暗暗嘀咕,他刚才到底为什么这样对她?
明姝撒谎高热,回到寝屋,脸却真的热了起来。
也不知怎么,越来越热,叫采苓和绿衣端了盆凉水回来净面。简单吃过晚饭,在院内的葡萄架下歇了会,才将将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