晶莹的水珠浸着润泽的樱唇,她睫羽上掀,眸子水光盈盈。
崔承嗣便看着她,什么血腥,什么乌羽叶,此刻都化作一片空白。他忽然不敢再拿回水囊,只怕自己控制不住,会对她做点什么。
水囊还是回到了崔承嗣手里。
他的拇指抚过水囊口的胭脂,瞥了眼明姝还沾着水珠儿的唇。
明姝又笑吟吟问:“夫君不是渴了吗,怎么不喝了?”
她不知道?崔承嗣拇指摁着那木塞,又看向她。
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喝了?崔承嗣心下焦燥,仓促灌了一口。
女人的唇似乎也在这一刻贴过来,惊得他恍神,呛水闷闷咳嗽两声。
看到明姝递来方帕子,他才发现,那根本是自己的幻想。他只是喝了口她喝过的水,沾上了她的胭脂印。
明姝睫羽上扫,又羞怯别过脸。他不禁想,吻过胭脂印便过瘾了么?这样,他便满足了么?
崔承嗣忽地攥住明姝的手腕,眸光灼灼,一只脱了笼子的草原狼,在两人毫无防备之际扑了过来。明姝诧然失色,“夫君小心!”
她下意识抱住他,被那狼爪一爪子抓了背,勾坏大片上衫,一时跌扑在崔承嗣怀里,疼得眼睫轻闪,轻嘶了口气。
狼没有罢休,一跃跃到明姝身上,张开血盆大口,便要咬断她脖子。
要命的当口,明姝花容色变,攥了捧黄沙泼它的眼睛,在它迷神之际,拔了崔承嗣蹀躞带上的匕首,在掌心打了个花刀,刀刃横抹过狼的颈项,四溅的猩红血液顺着明姝瓷白的脸汩汩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