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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,我……”明姝咬了下唇,咚的一下软在车壁上,“我突然心慌恶心,头晕目眩……岑姑娘,不如你和夫君先挑看挑看,我在马车上歇息一会。昨夜可能受凉了。”

“不要紧吗?要不要叫大夫?”岑雪衣貌似殷切道,“廷州寺里有个名声不错的医僧,就在这附近,我带你去看看。”

马上便到目的地了,她还等着明姝入坑。但明姝婉拒道:“没事的,我休息会就好了。夫君好不容易带我出来一趟,待会还想和他四处看看呢。”

岑雪衣劝不动她,颇不自得地叫停马车,和崔承嗣说了情况。

崔承嗣透过车帘,隐约见明姝脸色绯红,又听她说自己恶心发软,眉头不禁深锁。

昨夜受凉……昨夜,他如何脱得干系?

她纤瘦伶仃,再吃胖些,也远不及他健硕。他是否真的对她做了什么,才叫她孱弱至此?

崔承嗣下马,就近寻了间客栈。不一会,他又撩起车帘上了马车,卷起袖口伸手探明姝的额头。她正装病,冷不丁的被他掌心的茧子硌到。但他很快收了手,神色复杂地看着她。

明姝身上是不烫的,没有发烧。唯一的解释,便是他昨夜折腾她折腾得狠了。

那些不愿面对的记忆纷涌而来,崔承嗣默了会,才吩咐采苓和绿衣:“看好公主。”

他下了马车快步往前走,似乎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。岑雪衣在身后喊了好几声,他充耳不闻。

他从不曾想过,有朝一日,自己会因明姝心乱如麻。

……他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想么?

昨夜或许无事发生,他又如何自欺欺人地保证,未来依旧无事发生?心中的野兽,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蠢蠢欲动,企图冲破囚笼。

作为将军,他要保家卫国。作为丈夫,他却要护着自己的妻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