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被人从马上下来的时候,已是两股战战,双膝发软,满脸泪痕。
明姝貌似讶然,掏出绢帕欲为她拭泪,岑雪衣却烦躁地挡住自己的脸。
邪了门,她本来便要降住的马突然发疯,害得她在明姝面前丢人。
明姝柔声关切道:“马这么难驯,姑娘要不要换一匹?姑娘这样,我都不敢学了。”
出了那么大丑,岑雪衣也没法再让明姝骑这匹马,咬牙切齿道:“好吧,我再给殿下挑一匹。”
她悻悻地卷起鞭子,跟士卒去马厩挑军马。纵然挑也要动点手脚,非让明姝吃苦不可。
等她走远了些,明姝却笑吟吟地,对准备把那南诏马牵回去的士卒道:“让我摸摸它吧。”
“殿下,此马性烈,您最好别碰。”
明姝指尖摇了摇,柔荑轻抚马儿的脸,没想到原来还在焦躁刨土的马儿逐渐安静下来,明姝做了个噤声手势,示意那士卒安静,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跨上马驰骋。
她大抵是心痒了,倘若不需要迎合崔承嗣,何至于天天闷在屋里。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什么都不做不是她的脾性。
她挥舞马鞭,快意地在马场狂奔,红色芙蓉披膊随风延展,好似滴入水中的朱红墨迹。黄沙红裙,天然成画。
她渐渐忘乎所以,见那士卒待在原地,不禁侧下腰腾出只手,抢了他背上羽箭对准湛蓝苍穹,射/出三箭。天空中大雕哀鸣,盘旋坠落。
啪一声,砸在了一匹黑马马蹄下。
尘土四处飞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