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执殳不知道在想什么,但过了会,却让他上马跟他走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?”
“死于偷羊的罪太可惜。朝廷现在重用胡兵,你想不想跟我去打仗?”
“胡说。你肯定讨厌胡兵。”
“你和我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,我为什么讨厌你?”
……
“嗣哥!”
一张饼突然遮住了崔承嗣头顶的艳阳,黑暗让崔承嗣眼眶刺疼。
“我听说你早上把殿下骂了一顿,这会又发什么疯,想把自己晒成瞎子?”李澍的声音。他在吃岑雪衣带到营中的南沙饼,边吃边道,“其实这饼子味道不错的,刚出炉那会肯定更香,你不吃可惜了。”
他实在太聒噪,又令他想起那双泫然欲泣的狐狸眼。
默了会,崔承嗣坐起身。
饼子已经不热了,但饼皮依然松软,那么干燥炎热的天气,饼皮走水很快,能做的这么软不容易。
崔承嗣拿起旁边的水袋,试图再往口中灌点什么,缓解焦躁的感觉,但水已经流进沙漠,早就蒸发了。
李澍又道:“嗣哥,不是我怜香惜玉,想想你从前背井离乡到廷州,若非有人护你,也走不到今日。殿下如今也是一个人,千里迢迢从王都来,谁都不认识。”
“你要没想好怎么对她,能不能别那么过分?”
“话多?”崔承嗣闷声道。
李澍登时闭嘴,差点被饼噎着。
他不敢再面对崔承嗣,饼也不敢吃了,撒腿上和他说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