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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哪有受气的喜好,只不过刻意扮可怜,好让崔承嗣知道她的处境,替她撑个腰。但他隔岸观火的态度,却叫她意外。

她亦好奇,一直以为老太太会痛恨崔承嗣,但祖孙二人同坐一处,相处似乎也很平静。

盏茶的功夫后,崔承嗣才辞别老太太,去往书房。

这几日扬沙,遮天蔽日的黄色,扑得院内的花草都蒙了层灰翳。

书房的门扉紧闭,崔承嗣手撑着红木桌面,执一根狼毫笔,湛蓝的眸幽幽盯着宣纸。

吡罗内乱,中原安定,正是最好的平灭时机。他应该抓住机会给主君上书,请求联合曷萨那出征平叛吡罗,但铜壶滴漏滴滴答答,半个时辰又过去了,他还没有落笔。

他近来一直没有写这封信,夜里也总梦魇。

分神之际,白皙纤柔的五指忽如藤蔓延伸而来,粉腻的指尖缠住了他的手背。

浓浓的墨迹在宣纸上晕开,崔承嗣赫然抽笔,明姝的身形不稳,差点扑跌在地,不得不抱住他。

“哎呀……”那懒猫儿似的婀娜玲珑身段近乎卧倒在他身上,明姝仓皇抬眸,貌似无辜,“夫君,你怎么了?”

她缠他缠得紧,似炎炎夏日的火焰山,滚烫灼热。

崔承嗣未着玄甲,一身贴着筋肉的棉质交领中衣,已经和明姝烟粉色罗裙交缠在一块,那薄如蝉翼的外裙不知用什么做的,碰到绵料子便勾连绞紧,动弹间还会发出滋滋的声响,似有无数小蚁啃噬皮肤,酥酥麻麻,隔靴搔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