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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崔承嗣盯紧她,思绪翻涌。半晌,却是甩开她,扯了被子蒙上脸。

“我说过,离我远点。”

冷冷淡淡,无动于衷。

只是透在被褥外的半截耳朵通红。明姝盯了会,才摁了摁被他揪得凌乱的衣襟,翻身钻进属于自己的被褥。

没有床,锦被却很厚。崔承嗣盖一床,明姝盖一床。

采苓和绿衣已经为明姝暖过,没有想象中冷。

明姝躺了会,总觉得不舒服。跋山涉水那么久了,以为能睡个好觉,结果这条件。

她按捺住情绪,试探靠向崔承嗣,声酥入骨道:“夫君,为什么不设张床?睡床上会舒服些。”

他若是不知可以睡在床上,她可以委婉提醒他。

他阖着眼,不语。

明姝又道:“宫里的床就可以了。最好用金丝楠木匠造,放在木架子上,底下延伸出二三尺,四角立柱,镶嵌雕镂芙蓉杜鹃的围栏。床前再安两扇花窗,在围栏里面放张梳妆用的桌子啊,凳子啊……如果把降色鲛绡帐放下来,就能隔绝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噪音,从晚睡到早,自然醒……”

崔承嗣依然不理她。

明姝拽了拽他的被褥,锲而不舍道:“夫君,好冷哦。”

她试了半天,他毫无反应。明姝悻悻收手,不再招惹他。还没睡,崔承嗣突然翻过身,隔着褥子将她压在身下。

举止突兀,毫无预兆,明姝近乎被他极沉的骨肉压碎。

她不禁闷哼了声,扑扇睫羽,指尖攥紧身下的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