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姝披上了狮子皮,身段玲珑倩影娇娆,周围的府兵不自觉低下头。
大大的狮子头卧在美人背上,吓得采苓和绿衣纷纷退避。
“殿下,快扔掉它,您这是做什么?”
“崔太尉说要洗澡,我也打算洗洗睡了。”明姝裹紧狮子皮,嫣然婉声道。虽然不知道原因,但崔承嗣不想碰她。
她说不清楚是何心情,既庆幸,又为无法讨好他而焦躁。历经一夜,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,若是能得到他欢心,她没有什么不能割舍。
“殿下,您身娇体贵,怎么能和崔太尉一起洗?奴婢们给你备了牛乳和丸药,昨夜儿漏吃的,今儿得一并服了。”
采苓叮嘱她。
绿衣也责备道:“殿下,昨夜事出突然便罢,往后再不能如此胡闹。您迂尊降贵下嫁到这儿,事事需得讲规矩,别叫人耻笑了去。”
她们表面上是那位公主的陪嫁婢女,实际和随行的嬷嬷们一样,都是宫里监视她的眼线。
明姝便也觉得自己不合规矩,伸出纤白柔荑,搭在绿衣胳膊上:“是不是该这样说——绿衣,伺候本宫沐浴。”
语气温缓,仪态万方,格外像那位公主了。
绿衣莞尔:“是,殿下。”
浴房,雾气缭绕。
隔着道泥金五扇屏风,崔承嗣浸在热水中半寐,神思飘忽。
时至金秋,牛肥马膘,吡罗部又蠢蠢欲动,劫持婆师使臣一事,只是个开头。吡罗人逢岁秋,大可汗呼喝间能聚上万人,他需早做准备,以备后患。
如此,也有充足的理由待在军中,将明姝丢在后宅。
她愿意也好,不愿也罢,他不会与王室牵扯过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