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澍插嘴道:“嗣哥,殿下没事已是万幸,何必凶她呢?”
看戏的岑雪衣甜腻笑着,走到明姝身边道:“可不是,瞧把殿下吓得,她不过担心你罢了。殿下,待会回去的时候,坐我的马,嗣哥哥脾气太差,你该晾一晾他。”
她似热络地抱了下明姝,身后的五指却拢紧,恨不能让尖利的甲刺进明姝的心。
方才追吡罗人时,她特意放走了几个,为的就是让他们发现明姝,行禽兽之行。没想到明姝不在那,反倒让两名护卫遭了殃。
可真走运……看到她和崔承嗣骑同一匹马,岑雪衣阴暗的嫉妒越发炽烈,烈得她躁狂。
众人你一眼我一语,劝了半日,似乎终于把崔承嗣劝住了。
他站在那儿,大掌揉了揉明姝身上的披风,凝视那张委屈的芙蓉面。
最后,他齿关冷叩道,“多此一举。”
他将明姝丢给岑雪衣,转身走了,甚至没过问她去了哪,有没有受伤。
明姝纤影伶仃,却是松了口气。她揩了揩怎么也挤不出泪水的眼尾,龇牙暗叹,这崔承嗣手掌皮肤真糙,揉得她皮肤发痒。他没有再追究她去哪儿就好。
那边,有人发现了可汗的尸体,以及受重伤的婆师使臣。崔承嗣疾步过去,明姝张了张嘴,却不知说什么阻止——她杀人后,忘记拔出了自己的弦月弯刀。
那柄刀,此刻被人呈递到了崔承嗣手里。
精致小巧的武器,刀柄处有暗扣,似乎是成双的,但刺进可汗后颈的只有一把。显然不是瀚海军的兵器。李澍拍了下脑袋:“嗣哥,我想起来了,刚才我追踪时,有个影子突然从我边上掠过,忒吓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