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明姝报以一笑,指尖暗暗勾了下崔承嗣的腰带:“嗣哥哥,走吧。”
崔承睇了眼明姝,才和岑雪衣离开了。
过了会,明姝便见崔承嗣和岑雪衣一众,沿着海子边隐蔽的红柳,悄悄往吡罗营地北侧而去。他还算有良心,给她留了两名防身的护卫,虽然她并不需要。
吡罗人的营帐大小相差无几,方才,他们得到李澍暗示,确定了人质所在营帐,只等潜入营中,悄悄包围那可汗。
明姝暗忖,吡罗人向来喜欢掳掠而不会劫质,许是营中有胡人怂恿,利用人质和汉人交换更多的丝绸和粮食。
吡罗部的贵族应当不支持这种行为,通常情况下,他们只会抢完就杀。
这批在海子边驻营的,应当是吡罗部若干分支之一。西戎内部比中原更多支部,亦不像汉人讲礼守节,支部可汗并非全心忠于大可汗。
也许,这可汗被逼得狮子大开口,是西戎内乱的映射。
若吡罗部从西域消失就好了!商队和边民再不怕被这群戎狄掳掠。
明姝正思索着该如何摆脱崔承嗣留下的护卫,对岸的营地突然杀声震天。崔承嗣的人行动了。
趁乱,恰好可以溜进去看看,孟疏在不在里面。
明姝包扎好腿,便撒谎方便,离了护卫的视线。
她忍痛穿过海子,绕向营地后,割断了名吡罗人的咽喉,随即,卸下他身上的弓箭,扒了他的外衫。
大帐中,怒极的吡罗人杀了部分人质,几名瀚海军正和吡罗部喽啰交战。
方才李澍就和可汗在里面谈判,一支冷箭蓦然扎进可汗的肩膀,气得对方掀翻了桌案。暗箭射偏,可汗随即提刀架住使臣的脖子,和对方一道撤出营地。
里面乱作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