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队伍通过,青阳尘璧把药塞给叶可卿,嘱咐她回家换药,晚饭不用等他,便离开了。
叶可卿撅了撅嘴,说好他给自己换药来着。
京城西巷,丞相府幽静闲适、烟水葱茏。
青阳尘璧熟门熟路地进到书房。
杜丞相靠着窗,捻起手里的饵,细慢地撒向环形鱼塘。
“老师。”
杜相回过头,指着案桌道:“你来得正好,看看这道折子。”
青阳尘璧拿起来一目十行。
杜相在一旁解说道:“古北口总兵向朝廷提出,他管辖的长城一带‘倾塌甚多,请行修筑’,依你看如何?”
“老师,长城修建以来各朝各代亦常修理,其时岂无边患?可见守国之道,惟在修德安民,所谓众志成城便是如此。且长城延袤数千里,兴工劳役,有害百姓,学生以为不修为好。”
杜相抚掌大笑,“也就你敢如此想,如此说,比朝里那些迂腐老头强太多了。”
长城乃历代切切关心的城墙,旨在抵御北方外敌,这些砖石作为防御工事,情节象征意义甚于防卫戍边之用,但祖祖辈辈皆看重长城的修葺,少有人敢提出异议。
要说青阳尘璧天生会读书,只是杜相看重的一方面,另一方面便是青阳尘璧从不读死书,身上有股直干凌空的少年意气。
见青阳尘璧进退有度地谦虚拱手,眉间阴翳不散,杜丞相取出珍藏的茶叶,倒进茶则,关切问道:“可是心绪不宁了?”
“我来吧老师。”青阳尘璧接过手,一边洗茶一边道,“每逢心头不畅快,唯有到老师身前坐坐。”
杜丞相揣起袖子问:“衡王归京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