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棠半点也不信他,咬着唇,眼里蓄了满满一泡的泪,盈盈欲泫,“都怪你。别人肯定都知道了,我不要出去见人了。”

她把头也埋进薄被里,反被他剥出来。

连人也整个搂进怀,抚着背,温言软语的轻哄,“好了好了,都是我的错,妹妹可别哭了,再哭下去哭得我心都要化了。”

他还要去见慕容值,不能久待。

耐心哄了一阵,出门去叫蒹葭白露来伺候她。

自己的衣裳揉皱了,衣袖上沾了不少墨汁和她哭出来的泪,也得去内室换下。

再出门去,熏香换袍,又是清俊如玉的萧萧郎君。

蒹葭和白露初始瞧见书房一地狼藉,吓了一跳,还以为两人又吵上了。

待进了里间,瞧见榻上姑娘发弛钗脱,不堪蔽体的衣裳,才算落下心来。

红着脸去捡地上凌乱的裙,又去屋子里另取了干净的衣裳来给沈清棠换上。

外间也得收拾,笔墨纸砚散了一地。桌角底下还滚着个细白的瓷瓶——是裴琮之服的避子药。

方才情热正浓,他随手便丢在了地上。

蒹葭捡起来,用帕子拭干净,照旧放回案桌下的抽屉里。

他但凡与沈清棠欢好,定会服它,当着她面吃下,无一疏漏。

她也再不必服避子药。

这日之后,裴琮之有数日忙碌,归家也晚,总是夜深才回。

沈清棠落得清闲,也不等他,早早上榻便睡。

“好狠心的坏姑娘。”

裴琮之沐浴更衣完,上榻来搂抱她,轻轻叹,“我忙到这会儿,妹妹也从不等我回来用膳。”

屋子里总是冰凉凉的,没有等待归家的烛火,也没有廊檐底下殷切等着的姑娘。

还不如从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