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应声。

鸢时不敢吱声,门外的砚书再问一遍,“公子,可需要砚书进来?”

仍旧寂静无声。

砚书当即反应过来,推门而入。

迎面看见的就是鸢时惊慌无措的脸,再扫一遍屋内。

房里再无他人,床上帘帐落着,隐隐可见郎君垂在榻边的玄青色衣袖。

再往上,是攥着帘帐,狠狠用力的手,手背根根青筋迸露。

砚书急呼,“公子!!”

裴琮之被喂了醒神的汤药下去,苦涩的药汁顺过喉咙,是极苦极涩的味道,却能让他短暂的强撑起精神。

他睁开眼,眼里的艰涩郁痛不复存在。有的,只是遭受背叛后的冰冷寒戾。

鸢时跪在地上,浑身抖成了筛子,听他冷冷问,“她人呢?”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鸢时怎么会知道,她不过是江婉送来的奴婢,只知道听从沈清棠吩咐行事。

裴琮之深深喘气。

他药性还没恢复,咬着牙吩咐砚书,“快!去城门口截住她!”

她一个人,又不会骑马,走不远,想必还在上京城里。

“是!”

砚书忙领了吩咐出去。

鸢时还跪在地上,背脊弯着,半点不敢抬头,战战兢兢。

裴琮之看她一眼,目光又落在墙上挂着的书画上。

他记得,方才沈清棠便是从那儿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