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薇连忙垂首应下。
裴琮之出了衔雪院,又去了听禅院那处。
人被他接了回来,是走是留,总要有个说法。
裴琮之倒是直接,“平南王府既起了退婚这个心,这门高枝咱们侯府不攀也罢。明日我便带人把聘礼庚帖换回来。”
“我的祖宗,现在愁的是这个事吗?”
裴老夫人心里焦急,“沈丫头的事如今传的是上京城里人人知晓,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咱们侯府呢!咱们承平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?”
又着急问他,“你今日将她接了回来,是个什么打算?难不成还想着将她亲事退了,从此养在家里不成?”
被退亲的姑娘,往后再想嫁出去简直难如登天。
她又苦心劝裴琮之,“说起来,她原不是我们家里的人。不过是承着当年她亲祖母与我之间的那点情分。我们悉心养她这么多年,已是仁至义尽。”
“现如今,出了这样大的事,总不可能为了她将我们承平侯府的名誉都舍弃了吧?听祖母一句劝,等她好些,便由着她走。”
裴老夫人脸上半点慈悲也无,咬牙道:“往后,咱们侯府里,只当没有这个人。”
裴琮之听着,垂着眼睫,声音淡淡,“妹妹没有父母亲人,无人依靠,祖母让她去哪儿?”
未待裴老夫人回话。
他从容起身,不紧不慢对她道:“此事我自有打算,祖母不必操心。祖母放心,孙儿绝不会叫此事污了承平侯府的名声。”
裴琮之翌日果然去平南王府退了这门亲。
燕城还被关在房里,不见天日,听到了这个消息,不可置信。
平南王妃看着,自是心疼不已,在门前劝他,“城儿,非是母妃狠心。你若是娶了个这样的世子妃,往后就是活在人家的笑柄里,我不能拿你的一辈子去赌你现在的真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