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终于得了空,便赶忙来他跟前孝敬了,顺道把跟随秦弗的事,说了说。
“嗯。”
许澄宁斟满一杯茶,奉给燕竹生。
“当时事态紧急,学生怕再被害,是以哪怕知道夺嫡之事不可沾惹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。幸好,寿王世子乃贤哲,自有真知灼见,对我,也很是宽容。”
燕竹生吹了吹茶沫子,很浅地一笑。
“若无真才实干,又岂能扶得起寿王这个空心萝卜?”
“先生也觉得寿王不堪大任么?”
“圣上这几个儿子,都不怎么样。”
燕竹生说起大逆不道的话来那么云淡风轻,许澄宁都替他感到脖子凉飕飕的,总觉得他还有下半句没说出来:
圣上也不怎么样。
“寿王看起来尚可,只是因为他有个好儿子,再加上,他比宁王端王能装。”
野居之地,不怕忌讳。
许澄宁好奇地问:“先生,怎么看一个人装不装?您不妨教教我。”
燕竹生露出一脸看透一切的得色,许澄宁立刻明白他这是有很多话要说了,麻利地挪了挪毡垫,跪坐得更近。
“四个字,言行无二。评判一人的品性,不是看他说了什么,而是看他做了什么;评判一人的能力,不是看他做了什么,而是看他做成了什么。
“说的比做的多,是最低劣的伪装,轻易能让人看出来;真正厉害的,应该是由言到行,都让人无可指摘,无可挑剔。
“遇到这种人,你可要当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