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生遵旨!”
离开皇宫,许澄宁才暗松了一口气。
她不比帝王圉于帝都深宫,知道南地岂止是“不够太平”几字能轻描淡写揭过的。
富庶的江南之地,良田几乎被勋贵富豪占尽,百姓沦为佃农,五谷丰登却度日维艰。
岭南与东南贫瘠偏远,特产经常被游走各地的商人以低价买断,再高价卖到北地。
西南流匪聚集,成为朝中的眼中钉肉中刺,堆积的山货全砸在手里烂在地里。
民生多艰。
如果可以好好活,谁又愿意不惜与整个朝廷作对,刀口舔血地过日子呢?
但这些她都不能说。
燕先生说过,嘉康帝看似温和,实则自视甚高,敏感多疑,她不能直言不讳他治理的天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恶事,更不能对帝王指手画脚,告诉他应该怎么做。
只能平铺直叙地讲述她亲眼见过的事,至于背后的真相是什么,得帝王自己去下定论。
李茹拿起她换下的衣物,轻轻啊了一声:“怎么流了这么多汗?还画了只龟?”
许澄宁苦笑:“说来话长。”
一天之内,先是皇孙,再是皇子,最后是皇帝老儿,但凡胆子小点她早就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