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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卿色 懒橘 1029 字 2024-01-02

“进士科乃是为政取士,圣上如何取,亦是为了社稷,我心里明白,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。

“我忘不掉我那友人自缢时的眼中的不甘与遗恨,忘不掉十年寒窗时的艰辛与苦楚。

“我们一辈子辛苦入仕,为的便是一展抱负,为国为民,没想到终究只是沦为权贵博弈的牺牲品。

“先生我活了大半辈子,哪怕一朝金榜题名,骨子里依然是个贫贱种子,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寒门的出身。因此不平,因此不甘,故而,去也。”

邢夫子一笑,将茶水一饮而尽。

许澄宁很了解他的耿直脾性,黑是黑,白是白,为了促成一件事,便要通过歪曲另一件事来实现,然后所有人都在附和点头,装聋作哑,自欺欺人,这是邢夫子万万做不到的。

因为折不下这根脊梁,便放弃了大好前程,屈居偏乡做教书匠。

许澄宁并不觉得邢夫子有过,心中十分佩服,便起身礼拜道:“先生若是为官,必是清官。尤其能做得一名铁面御史,清廉板正,让陛下恨不能咬牙吮血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那种。”

这话半是调侃半是夸赞,御史官从来都是以死谏为荣的。邢夫子轻笑了两声,轻轻拍在她的脑门上。

“对了先生,学生还给您带书来。”

许澄宁从随身的包裹里掏出几册子素面的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