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秉安将蔚姝放在榻上,手掌轻捏她的下颔,将一颗药丸抵进她的唇缝,俯身以唇渡药,此药是李醇览所制,比治风寒的汤药效果更佳。
他擦去蔚姝鬓边沾染的灰尘,在她唇上眷恋/舔/舐,不舍分离。
无人知晓,在蔚姝失踪的这半个时辰,他有多怕。
怕她出事,怕她死。
他的宁宁,应该是个聒噪又气人的小姑娘,不该像此刻,安静的躺在榻上,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。
谢秉安收回手,走出营帐对东冶吩咐:“拿件披风来。”
东冶看了眼主子后肩深可见骨的伤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唤人拿来披风为主子披上,遮住身上的伤与那一身血。
他恭声道:“潘史已经按照主子吩咐办了,皇后也在营长内等着主子过去。”
谢秉安轻按受伤的左臂,眉峰森寒:“将云芝带去营帐照顾娘娘。”
东冶道:“是。”
营帐内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,笼子里关着四头体格健硕的野狼,绿油油的瞳仁的盯着坐在不远处的皇后,呲着獠牙,锋利无比的爪子勾在铁笼上,发出尖锐的刺耳声。
皇后不安的坐在椅上,繁复的宫裙逶迤在地,在脚边绽开层层花瓣,袖里的手指用力绞在一起,尖利的指甲在皮肉上刮过,留下浅浅的划痕。
“娘娘,救救奴婢,奴婢不想被狼活生生咬死。”
银霜被两名锦衣卫按在地上,挣脱不开,只能转头求助的看向皇后,皇后眼底浮出的警告让银霜想要再求助的话梗在喉咙,她无助的低下头,身体瑟缩着,怕到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