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的达成了,但心里却憋了一股气,这股气迫使他想要亲手扼杀掉‘温九’,让蔚姝再也见不到此人。
马车里再度寂静下来。
蔚姝僵硬的坐回原位,见谢秉安继续翻阅文书,他脸上带着面具,严严实实的罩住整张脸,看不见他的容貌,却莫名的从他身上察觉到一股子寒意。
他在生气?
蔚姝心中冷哼,他气什么?应该生气的是她才对。
她靠在车璧上,双手死死的揪着袖子,脑中一片混乱,她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成为谢秉安的对食,想到日后时常会见到谢秉安,蔚姝心底就止不住的发寒,让她去面对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鬼,她如何不怕。
可她转念一想,心里又生出一个念头。
若能经常接近谢秉安,那她岂不是可以找机会亲手杀掉他?若能在无人不知晓的情况下杀了他,也能保全住乐明宫的人。
这般一想,蔚姝心底的难堪与愤怒终于淡去了一些,她在心里默念,做谢狗的对食,是为了蛰伏杀了他。
队伍离开了喧闹的长安城,往寒清寺出发。
马车走了许久,蔚姝掀开车帘看了眼城外的绿水青山,又靠在车璧上玩着自己的手指。
谢秉安放下文书,拿起一本书卷翻看,寂静的马车里偶尔想起书页翻过的沙沙声,男人指腹碾磨着书页边角,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抹白影,小白人孤零零的躺在小方几的桌角旁。
谢秉安:……
这个笨女人。
蔚姝早膳没吃几口,她看了眼桌子上精致的糕点,犹豫了一下,伸手拿了一块吃在嘴里,就是不碰谢秉安剥的几颗荔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