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秉安抬眼看她愤怒的小模样,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,挑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戏谑:“娘娘不是要入宫享荣华富贵,锦衣玉食吗?为何还会说这里是龙潭虎穴,再者,娘娘早已与奴才划清界限,奴才因何入宫,又干娘娘何事?”
他到现在还记得小姑娘那日决绝无情的一面,可真够狠的。
也够没良心的。
蔚姝:……
她泄气般的坐回绣墩上,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,杏眸里泛起潮雾洇湿,一会儿的功夫眼泪就漫出眼眶,挂在眼睫上欲落不落。
可怜极了。
“我……”
蔚姝刚开口又止住话声,压抑不住的哭声如决堤的水坝一发不可收拾,泪珠子簌簌的往下落。
安静的寝殿里顿时响起女人的啜泣声。
谢秉安:……
他取出锦帕递过去,垂眸看了眼蔚姝发髻上的海棠簪:“哭什么?”
蔚姝泄愤似的,粗暴的拿走他手里的锦帕擦眼泪,抬起湿漉漉的杏眸控诉他:“你入宫也不我与说一声,还好意思问我哭什么?!”
她快要气死了!
当初就是为了保护温九,让他离开尚书府这个火坑,才说下那般绝情的话,谁曾想他竟然又跳进皇宫这个大火坑,而且、而且……
蔚姝垂下侵染着泪意的眼睫,在温九的小腹下凝滞了几许,头顶倏地传来一道清寒的声音:“娘娘在乱看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