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姝恍然,对这个长相清秀的小太监有几分好印象。
乐明宫不大,却一应俱全,从殿内置办到吃穿用度来看,并可有苛待她,蔚姝清楚这一切只因为她是皇帝的药引子,是以,才会待她不同罢了。
夜色深下,支摘窗半开。
蔚姝临窗而坐,以手支额,双目失神的望着被乌沉的云遮蔽的弯月。
昨天到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,她在生死边缘险象环生,如今安宁的坐在这里,就好像大梦一场。
云芝推门进来,将手中的红枣银耳粥放在小几上,取了一件外衫搭在蔚姝身上:“小姐在想什么呢?”
蔚姝垂下眼睫看右手腕包扎好的细布,眼底氤氲着雾气,软糯的音色带着几分丧气:“你说,外祖父与舅舅会怪我吗?怪我为了苟活于世,不惜给皇帝做药引。”
云芝摇头,宽慰道:“小姐莫要瞎想,杨老将军他们若知道小姐还平平安安的活着,定是高兴极了,怎会怪小姐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蔚姝苦笑:“我既不能委身于皇帝跟前,又没有本事杀了谢秉安,活着还能做什么?”
云芝心疼的抱住她:“小姐,只要活着,就会有出路。”
这一晚蔚姝失眠了,直到天快亮才逐渐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