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应该恨极了她罢。
巳时。
蔚姝坐上了进宫的马车,她掀开车窗帘子一角,随着马车向前行驶,住了十几年的尚书府在的眼中逐渐缩小,远去。
一切恩怨从这座府邸开始,也从这座府邸结束。
那晚蔚昌禾被抓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,她不知道东厂会如何处置蔚昌禾,也不知道谢狗心里藏着什么猫腻,竟会护着她扣押蔚昌禾。
她心中唯一的猜想,大概就是谢狗想要她平安入宫,最后再亲手杀了她罢。
蔚姝放下手,看向坐在右侧的云芝,唇边溢出苦涩的笑:“我们这一走,怕是再也回不来了,你跟着我可后悔?”
云芝坚定摇头:“不后悔!”
马车驶入长安街,由东厂锦衣卫一路护送,街道上的百姓们纷纷靠向两侧。
蔚姝侧过身,再次掀开车窗帘子看向外面。
她想最后再看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长安城,这条街道是舅舅带着她与季宴书走了十几年的路,是三年前从杨家到国公府的必经之路,马车快要驶近国公府门时,蔚姝抬起眼睫望过去,涂着口脂的唇畔陡地抿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