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顿饭吃的缓慢且无滋无味。
临走时,季宴书实在压抑不住心底的叫嚣,伸手用力握紧蔚姝的手,迫切的眼神里充满渴求:“宁宁,跟我走吧,你别管蔚家了,我也抛弃季家,我们离开长安城,或者离开大周,去西域,去南硕都行,我明白自己的心,至始至终心悦的人都是你,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入宫为妃?宁宁,求你给我一次机会,别再拒绝我了好不好?”
他微曲着身子,以往笔直的脊梁弯下来,瞳孔里渗着猩红的血丝。
这是迄今为止,季宴书第三次失控,且每一次都与她有关。
蔚姝挣脱不开他的手,气愤道:“季宴书,你清醒一点,别再任性了!你有没有想过,你若走了,季家几百口人会因你丢了性命,你难道想让季家变成第二个杨家吗?!”
季宴书怔住,脸上闪过一丝茫然。
他摇了摇头,逼近蔚姝,像是着了魔一样:“不会的,我娘是长公主,是当今陛下的亲姐姐,陛下看在这层情分上也不会为难国公府。”
“就算陛下放过国公府,那谢秉安呢?”蔚姝看着他:“如今长安城是什么形式你我都知道,真正掌权势的是掌印谢秉安,而不是陛下,国公府曾与杨家交谊匪浅,他又与杨家速来敌对,如今又派了东厂的锦衣卫日日守在尚书府监视我,你觉得我们若是跑了,他会放过国公府,放过你爹娘吗?”
季宴书的脸上显出挣扎,他失神的垂着眸,握着蔚姝的手也不似先前那么用力。
蔚姝见机用力挣开他的手:“季宴书,你不能这么任性,不能弃家人于不顾,你扪心自问,若是季氏一族出事,你还能心安理得的与我离开吗?”
季宴书恍惚的后退两步,身上渐渐攀上浓重的无力,眉眼间凝聚着挣扎、悲愤,最终都化成浓浓的挫败,在眼底爬上颓然之色。
“宁宁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