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姝落下泪来,松口道:“好。”
云芝喜极而泣,起身继续侍候她,又听小姐道:“等四日后去杨家祖坟祭拜完,你帮我送一下董婆婆,她年纪大了,侍候了娘大半辈子,不该把命葬送在宫里。”
云芝红着眼点头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后院。
廊檐下挂着灯笼,散着幽幽的光。
谢秉安站在窗牖前,指尖捏着搭在窗边的那一截树枝,摘下一片叶子,指腹细细碾磨。
屋外进来一名锦衣卫,将一张卷起的字条双手奉上:“掌印,这信是方才从尚书府中飞出的一群信鸽上搜到的,请掌印过目。”
谢秉安接过字条,懒懒的搭下眼皮。
字条很简洁的一句话,只是要蔚姝死在进宫的路上,替蔚昌禾扫清障碍。
他的眸落在字条上的‘贵人’二字,郁沉的眸微眯:“可知信鸽是朝哪边飞的?”
锦衣卫道:“回掌印,是朝南边飞的。”
南边是去宫里的必经之路,这条路挨着皇宫,只有国公府一座府邸,信中的‘贵人’,究竟是国公府的人还是宫里的人?
谢秉安烧掉字条,语气散漫的问:“潘史在哪?”
想到潘史,锦衣卫浑身打了个冷颤,头也更低了:“回掌印,潘督史这会还在榻上躺着,怕是没有三五日无法下地行走。”
转眼就到了为杨家祭祀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