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芙萝忽然冲上来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沾着药水的帕子捂住蔚姝的口鼻,蔚姝只觉身上的力气在迅速流失,不过一息间就晕倒在地。
蔚姝是被冷水泼醒的,她摇了摇昏沉发疼的脑袋,视线由模糊到清晰,感觉到手脚传来异样,她挣扎了一下,才在偏暗的光线里看清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绑着。
“醒了?”
蔚芙萝扔掉木盆,蹲下身捏住她的下额让她看向躺在榻上的人:“你不是想知道你娘葬在哪吗?那我就送你下去问我娘吧。”
蔚姝这才看清那榻上之人是范蓉。
仅仅只是一个侧面,她就能看出范蓉瘦了一大圈,而且手臂与腿的姿势很怪异,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着,有点像…像木偶被人折断了四肢。
想到这个可能,她身上乍然间起了一层冷汗。
蔚芙萝从桌上拿出一条白绫缠在蔚姝的脖子上,脸上的笑容阴狠狰狞,眼底透着病态一样的疯狂:“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张脸,你靠着这张脸先是勾搭宴世子,现在又勾搭潘督史,使东厂的人护着你,我们都姓蔚,凭什么你拥有的永远比我多?我究竟比你差在哪里?”
白绫绕在脖子上,让蔚姝想到了上一次悬梁自尽的痛苦。
她忍着心悸,道:“你杀了我,你也活不了。”
蔚芙萝悲戚的大笑,眼角猩红,泪珠从眼睫上落下,她恨恨的瞪着蔚姝:“在决定好杀你之前,我就没想过要活下去!”
“你知道我今夜为何如此偏执吗?”蔚芙萝恨恨的笑:“陛下下令,要将我和亲到蛮夷之地的北拓,那里的男人野蛮粗俗,兄弟共妻,以生肉为食,以杀人为乐,他们没有一国礼法,只有嗜好杀伐的首领,把我嫁去那里,无异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!我娘不顾侍卫阻拦,去求爹救我,可是爹当着我的面,把我娘活活打死了!”
蔚姝眸底溢满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