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微生敛面具下的神情却很是黑沉,他将人紧紧留在身侧就是为了她不再受伤,此刻却猛然见了血感到心惊不已,曾经的恐惧又层层卷土而来。明明早已见过无数尸横遍野的场景,本以为对血早就麻木不已。
“阿敛。”李幼如反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,轻轻道:“我没有那么脆弱,这真的是小问题。”
她想着若不在此刻平复下阿敛的情绪,只怕事态会被扩大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。但可惜这些话并没有起什么作用,阿敛仍旧是十分紧张她的一举一动。
连妇人端着水盆来身旁的时候都紧盯着不放,那道冰冷的目光透过面具直落在妇人身上,令得她端着水进退两难,鼓起勇气才敢上前将水盆和布帕放在桌上。
李幼如言语谢过她之后便将血迹擦拭干净,再用手帕给脖颈后降温,大夫也刚巧被带进了厅堂之中,正是上一次给她把脉的那位大夫。
准确而言他不是走进来的,而是刚刚受命出门的侍卫半架着扛进来的。
大夫还没弄清楚现状就已经被拎到了微生敛前面,身后的侍卫半跪下地说:“世子,人已经带到了。”
“啊?”大夫疑惑抬眼看向四周这么多人,“这,不知道是哪位要看诊?”
李幼如缓缓将挡在身前的阿敛推开,探出脸道:“是我。”
大夫瞧见她便是一声,“啊!是你!”
“少废话。”微生敛瞪着他,这一个眼刀扫过去他便立刻闭上了嘴,赶忙老实过去给李幼如搭脉。
大夫脸色苍白,一副看着比李幼如还要虚弱的模样。
而且把脉的时间越长,大夫眉头便愈加紧锁得厉害,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困惑。他这般神情令得微生敛心脏高悬着,恨不得过去摇着他肩膀问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