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早有察觉的事情, 却一直当作不知情。
李幼如叹息着,不知道究竟是为了微生敛所作所为,还是因为自己不断重蹈覆辙的人生。
她单手难以将微生敛手脚的绳索解开,短时间内又无法将手抽出。
即使只靠着昏暗的火烛, 却还是能看到少年脸上的神情逐渐平息下来,以及手腕挣扎之中勒出的伤痕。
李幼如另一只手轻拉下微生敛衣领,当初自己恐惧之下留下的勒痕也已经快好了。
阿敛的体质似乎天生不易留下疤痕, 不像自己稍微受点伤就会留下痕迹。
这也像是他们之间的区别,李幼如会对往事耿耿于怀, 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她忘不掉,就像是长进肉里刺。即便表面再风轻云淡,却无法改变每当触及此处时这根刺就会扎得愈加深。
李幼如被微生敛紧攥住的手上压到了伤口,她皱眉忍住这种伤口再度撕裂的疼痛,心中知晓最好的办法是放手,而不是继续下去。
漫漫长夜而过,待到微生敛再次睁眼的时候,他却感觉自己身上关节的酸痛感并没有往常那般难忍。
还没诧异完变化,他刚想起身时却发觉自己胸口处有什么东西压住了,垂眼一看便是猛地顿住。
怀中的人还呼吸平缓在梦中未醒,恬静安睡的面容就令人移不开双眼,红褐色的长发也散在胸口,仿佛是山中草木幻化成人形的仙子。
可为什么会在此处?
微生敛看向四周,他确定这儿就是平日睡着的房屋,身下躺着也是自己亲手铺的被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