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就这么不管,不必等体内刚刚平息的毒素卷土重来,一场高热就足以危及性命。
李幼如紧盯着手中的药碗思虑再三,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阿敛现在就死去,直至他偿还自己应还的一切。
比刚刚喝的更加苦涩千百倍的药味就这么在舌尖绽开,可是不由得她多感受、多思虑,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救活眼前的少年。
李幼如低头靠近自己肩侧的微生敛,带着不顾一切的劲头就这么覆上双唇,柔软又湿热的气息从唇间传来,而她并不熟练地勾着他吞咽下渡过去的药汁。
第一次送药耗费的时间比李幼如想象中的多了许多,仍然有不少药从他们交合的嘴角处流出。
而且昏迷中的微生敛并没有十分‘配合’,让李幼如错以为他已经清醒了,而后才发觉是无意识的抗拒苦涩的药味。
而后几次她逐渐熟悉该怎么引导微生敛后才顺利许多,数次这般送药后,才终于将剩余的小半碗药都喂完了。
将人放平回床榻后,李幼如靠在一旁的床栏上才松了口气。十年来悠闲度日的时光仿佛同幻梦一般漫长,以至于习惯之后,稍微少睡上一晚都感觉精神不济,难不成也同自己年纪大了有关?
即使不愿意承认自己颓废至极的生活,她合上眼便感觉到一阵疲惫袭来,后脑犹如铅重坠的脖子生疼。
不知不觉便随着这份沉重陷入了睡梦中,暂时也忘记了那些世间的纷扰。
只盼梦中也不要见到长今城,那些故人往事她已经想忘记了。
可不尽如人意,梦境中她看到长今城那令人生出畏惧的城墙时,第一时间就是想逃跑,可是随后手便别人牢牢抓住。
回过头去,她见到的是此生再也没想过见到的人。
宁石清秀丽的面庞格外清晰,眼神就这么定定看着她。李幼如吓得疯狂甩手,可是对方却丝毫未受影响,像是一座石像分寸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