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生敛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因拿不出诊金沦落到如此境地,他在长今城之中是人人都要敬上三分的宁国世子,吃穿用度更是不凡,可以说从出生之际就从未为钱发愁。
他生疏地握着柴刀,手掌内是许久未曾触及过的疼痛,感觉自己当前经历的一切都荒唐至极。
若非为了摆脱宁石清的控制,他又怎么会到千里之外的萤卓来,而后又遇到一个行为古怪的女人。
从懂事开始微生敛就从未停止对他父亲的厌恶,连姓氏都不愿随他,而是改为母亲的姓氏。
可这种反抗在宁石清眼中却仿佛什么也不是,在沉默允准后,一切该安排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在进行,包括让他坐上的宁国世子之位。
为了能够有机会独当一面成为不依附宁石清的棋子,微生敛从很久之前就计划着要离开长今城,他向王城之中最尊贵的人要了一个承诺。
只要能够在军营里立下军功,就可以摆脱宁国公府的世子之位独立门户出来。
可世上不是事事都能称心如意,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这个萤卓女人说要三个月劳工抵债,这些粗活做便做了,正好他来此的目的还未达成。
微生敛闭上双目,他在外行军时夜夜梦魇,便唤了一个行迹疯疯癫癫的神医来诊脉,对方一摸自己的脉象便半眯着眼睛又冷笑连连。
“老夫行医一辈子了,还是第二次见中此毒之人。此毒为极乐引,漠北秘药之一,治法倒也简单,可这里头的药引可是千金难求,若是那味药引迟迟未长成,便也等同无药可救。”
“那前一个中毒的人如何了?”微生敛问。
“自然是死了。”神医冷声说:“若想治便去萤卓,运气好兴许那味药材能长成了。”
言下之意自然是你若没有这个福分,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,等着毒性发作而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