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回京的路途已经走了一半,边城那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,她实在是太沉得住气。
即便他给出这么多诱饵和破绽,她依旧拖着不肯上钩,偏要和他磨耐心。
薛慎想,既然她迟迟不肯来,山不就我我去就山,那他就主动给她一个理由好了。
空饷贪渎和逃兵案是再好不过的借口,既能让她借势回京,震慑某些怀有异心之人,也能分散她回京之后的注意力,避免她去寻什么陆公子重温旧梦。
再者,薛慎一点都不想她再有什么新欢,她或许能舍弃他,却不见得能舍弃如此绝佳的机会去攫取权势。
他宁愿她满心权势,都不愿意她再为什么人所动。
“就这些了?”桐花看向被递到自己面前沾有血迹的名单,“那些人出城后被人带去了何处,如今是生是死?”
事涉空饷案的关键证据,当然十分重要,既然有人愿意慷慨解囊给她递把柄,桐花自然不介意利用这些证据借刀杀人排除异己。
被吩咐探查案情的下属细细道来,“涉事官员梁元生并非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,现下将军又御下甚严,梁元生为了将这些人送出去,便四处活动频繁打点,因此才引起我们的人注意。”
“这次将军命人大肆严查城内城外商队,阻拦了他们这些人行动的时机,为将人顺利送出城外,故而梁元生设计人假死过关,为配合梁元生行动,他有两位同僚插手,还暗中联络了两名私自开矿的黑商在城外接应,被我们的人抓了个正着……”
被娓娓道来的内幕听在桐花耳里并不新鲜,官员贪污军饷,花钱私逃兵役的人则被卖去私矿,一来一去间,都是白花花的银钱,这种事她自小见得多了,并不放在心上,倒是私矿两个字更让她心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