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人间至尊至贵,何来糟糕一说?”桐花笑道,“只怕这世上人人都恨不得托生成陛下这般人物。”
闻言,薛慎沉默了,闭口不言的他突然抓着桐花手用力咬了一口,留下一个痕迹后才低声道,“我讨厌你这么跟我说话。”
虚伪的,假惺惺的,好像比他们解毒之前的距离还要远,远到薛慎每听一句就憋闷又堵心。
“陛下当然应该讨厌,”桐花收敛了笑意淡声道,“毕竟,我本就是故意的。”
“陛下若是不讨厌,才是辜负了我这番苦心。”
从薛慎双目失明起,桐花就不怎么想见他,如果不是他如今依旧盘桓辽州迟迟未曾启程,今日她也不会走这一遭。
“你是该生气,”薛慎说,“毕竟我也是故意的。”
“被这么算计你若是不生气,那就不是你了。”
“看来陛下很明白。”桐花道,“既然什么都明白,却还非要如此做,既是自讨苦吃,也是苦心孤诣不遗余力的想要算计我,我想,无论谁处于我这番境地,大约都不会感到开心。”
薛慎沉默了一瞬,才道,“我若是要哄你,就该趁早改主意才对,但很可惜,我做不到。”
“人拼命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对?为此,我当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他已经退让过一次,但也只有一次了,她和陆黎都没有抓住那个机会,就不能怪他居心叵测了。
现在,他也不过是摆明车马请君入瓮而已,她会生气,自然是因为她太清楚自己最终一定会选择入局,迁怒他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