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花动作利落的关上门,不见半点犹豫与留恋,将过去那些日子里的亲密依偎与耳厮鬓摩锁在房中,系好披风走到了薛慎身后。
“不用我多说,你早该明白一切都会结束,”她淡声道,“人生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,你只当做是一场黄粱美梦就好。”
“不是梦,”薛慎轻声道,“我也不喜欢用美梦来搪塞自己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随你,”桐花道,“反正我无意干涉。”
薛慎没说话,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,仿佛要把眼前所有景色尽数刻进眼底似的,看得既认真又目不转睛。
桐花原本径自向前的脚步在原地迁就对方似的多停留了一会儿,她对不言不语的薛慎直接道,“你知道我对你很刻薄吧?”
薛慎看她一眼,没说话,看不出来是认同还是有异议。
桐花却不在意,只遵循自己的心意慢条斯理的道,“或者说,我对你无情苛刻一些,你心里反而会好受点,毕竟,我们陛下心里大概有太多太多难以释怀的愧疚与遗憾,需要从我身上得到解脱。”
这番太过直白的话宛如重锤击在薛慎心上,他脸色白了白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未能顺利吐露一个字。
原本还脊背挺直宛如青松的人,突然间就像是丢掉了一半的精气神,整个人都变得灰蒙蒙起来。
“你总是对的。”最后,薛慎如此说。
桐花面上不见半分志得意满之色,她说这些也不是为了炫耀抑或者讽刺,纯粹只是为了结束一切,“从前,陛下在我眼里,是一幅名贵又好看的画作,我十分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