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桐花忍不住笑,“您老这话说的,跟要杀年猪似的。”
老爷子被气得翻了个白眼,“要真是杀年猪就好了,这世上哪两头猪也没你们俩这么金贵这么麻烦。”
“天大地大,大夫最大,今天您老面前,我最听话。”桐花笑着道,“还请您老人家看在我如今这么乖巧的份儿上,下手放血的时候轻点儿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一句话被哄好的大夫将两人赶去屏风后,开始正式为两人换血。
一碗过于苦涩的汤药灌下去,桐花神智生出几分昏沉,人不到昏迷的地步,但五感也不是那么清晰。
旁边薛慎差不多是同样情况。
桐花一早知道自己体内有蛊,还是义母寨子里最为珍贵的救命蛊,但自从这蛊进入体内之后,她从未感受过它的存在。
直到今日,她清晰的感受到它在心脉处,和她这颗心一起跳动,这种活跃的生命感,伴随着奔腾的血液飞速从被切开的伤口处流出。
换血果然如老爷子所说,费时费力又麻烦,她的血液交换给薛慎,薛慎的血液交换给她。
这个过程持续良久,从早上朝阳初升到月挂枝头,足足持续了一整天。
桐花在交换的过程中久违的再次体会到了虚弱与无能为力的感觉,血换得越多,她就越虚弱,到最后甚至偶尔会生出几分窒息的感觉,仿佛身体内的所有生命力与活力全都被流失的血液带走。
或许是离得近,她偶尔会看到薛慎的表情,和她比起来,他虽然看起来同样难受,但似乎又不是那么难受。
至少,薛慎始终是安静的忍耐的,偶尔闭着眼睛的样子,甚至能看出几分平和与安然,仿佛并不是在经受一场折磨,而是在享受什么悠闲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