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薛慎沉默不语,他知道应当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,但在桐花好整以暇的目光中,那点辩解的欲望又如清晨露珠般迅速消失无踪。
他看明白了,她想听的不是什么悲苦可怜与无奈,她要听的,是一些更有价值更直白有用的话。
比如,“你什么时候能安排我开始用药?”
“用药?”桐花不动声色挑眉,“陛下就这么急着做我的药引替我这个不忠之臣解毒?”
薛慎定定的看着她,突然笑了,“不忠之臣……你忠心的从来都不是我,又哪里称得上是不忠之臣。”
“你一直以来忠于的,不是你自己的本心吗?”
“这话倒是没错,”桐花应下了这番说辞,“人要是连忠于己心都做不到,那活着也太缺少趣味了。”
室内地龙火盆温暖如春,薛慎默然许久后,才终于轻声道了一句,“一样米养百样人,世间只有一个你,也只有一个我。”
他不是她,也谁都不是她,所以世间有且只有一个桐花与沈颂。
桐花现在很不喜欢和薛慎啰嗦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,她径直略过这个话题,专注于自己的目的,“陛下既然如此急着做我救命的药引,那做个交易也无妨。”
“我答应陛下,那陛下也要答应我,解毒之后,为我和陆公子赐婚。”桐花无视薛慎那张紧绷僵硬的脸,微微笑道,“我甚是喜爱陆公子,之前就打算解毒过后,安排我们两人的婚事,如今陛下横插一手,阻了我与陆公子的姻缘,那过后多少也要给予我们二人一些补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