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内外,怒气勃勃的母亲与她清冷淡漠的儿子对上了视线。
“澄明,你怎么能对你舅舅们动手?怎么能对罗家动手?”
罗太后质问自己越来越不听话的儿子,满眼都是被触怒的厌恶与不喜。
澄明是薛慎的字,但薛慎从未对任何人说过,这个字是何人所赠,即便对方当时说出口只是当做打趣的玩笑,但他依旧认真记下,并在自己及冠之时,作为自己的字。
他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叫这个字,但对方自来喜欢做他厌恶之事,这次依旧如是。
“母后,朕为君王,代行天下百姓民心民意,罗家触犯律法,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朕处置罗家有何不可?”
“还是说,母后想要效仿昔日江家,让朕做一个有愧于先祖与民心的昏君。”
暖和春日里,罗太后被亲生儿子过分冷漠的声音说得脊背生寒,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,视线触及某处,厉声高腔道,“所以,陛下这是要大义灭亲了?”
“你对外祖家如此狠心,若换做是沈家呢?换做是你那个沈将军的沈家,你也会这么对他们?”
“我的好儿子,你看着你立下的那两个牌位告诉母后,若沈家处于今日境地,你会做什么选择?”
薛慎视线落到殿中那被青烟缭绕的牌位上。
一个上书“天凤大将军沈颂之灵位”,旁边一个则写着“沈颂夫君薛慎之灵位”,两个牌位静静并列,就宛如封着死去之人的两副棺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