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花懒洋洋道,“白天被您念得太多,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这不晚上做梦就给累到了。”
“合着这还是我的错了?怕不是心底惦记着外面的野花野草,所以才睡不好吧。”老爷子阴阳怪气道。
往砂锅里倒米的手一顿,桐花挑了挑眉,“是啊,我惦记外面的花花草草,所以今日的早食你自己做吧,我偷懒了。”
老爷子一噎,吭吭哧哧半天没说话。
“卖包子馒头嘞,皮薄馅儿大,沁着油花的大包子嘞!”
院外传来熟悉的叫卖声,是隔壁那条街生意最好的包子刘家摆出的小食摊。
这两声叫卖恰如雪中送炭,老爷子瞬间来了精神,“不做就不做吧,我去买包子吃去!”
望着老头子落荒而逃的身影,桐花轻笑一声,继续将米下锅,打算熬个白粥佐餐。
有些人啊,熬药制药一把好手,火候分量分毫不差,但换到做饭上,这手和脑袋就跟废了似的,半点派不上用场。
早些年,论做饭的手艺,桐花水平着实一般,她小时候学灶上这些事,纯粹是被萧元宝这个小麻烦精-逼的。
她当初将人从并州带回来,小小的孩子身体又差又弱,多吹一会儿风都会发烧生病,还夜夜啼哭不止,当真是让身为外祖父的沈老爷子操碎了心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一桩惨痛,若是连小女儿留下的这唯一一个血脉都保不住,老爷子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