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花双手环胸不为所动,“金子是送你走的盘缠,既然你人没走,这盘缠也自当还回来。”
“我这叫还没走吗?”老道士指了指周围青山,“我这都走到婺城来了,虽则和小友有缘相遇了一次,但过后我人还是要去帝京的。”
“你最好说话算话。”桐花道,说完她看向院中另一位老先生,“我今日来,是受欧阳夫子所托,专门请您老回密州的,还望先生首肯。”
欧阳勋捻着胡须,视线在老道士和桐花身上打了个来回,面上露出几丝笑意,“小寨主亲自上门来请,这个面子老夫肯定是要给的,如今,走是可以走,不过,还得等老夫见过一位贵客再说。”
“长平郡王?”桐花问。
欧阳勋点头,“看来小寨主已经和那位殿下见过面了,如何,小寨主对此人有何想法?”
桐花神色淡淡的摇了摇头,“那位殿下我尚且未见,但观其为人行事,倒也有几分人主之风,至于更多的,我并不了解。”
如今有志谋夺天下者,皆野心勃勃,桐花对这位长平郡王的了解并不算多,世间传言其人颇有乃父之风,至于先太子是何等人物,她在周围亲近的人口中已然有几分了解。
据说,先太子自幼聪慧好学,文武兼备,精通诸子百家经典,治国才能不俗,在同先帝父子关系尚未彻底决裂时,多次监国听政,功绩不俗,在朝野内外颇具令名,但也正是因为这位先太子如此出色,所以后来同先帝关系恶化后才被残酷打压,乃至于最后被逼死皇陵,为诸多人引憾。
欧阳勋认真观察着桐花神情与眼神的每一点变化,有些庆幸,眼前这个少女,尚未生出逆反之心。
对德不配位的君王生出不臣之心并不如何,但若是明目张胆的竖起反旗,在如今这样混乱的世道里,也与主动为恶无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