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商小姐是从何时开始产生异样的?得知王公子病重后?”
“起先是好的,”商老爷道,“毕竟这么多年了,他身子一直不好,小女心里也清楚。大约是过年那阵子,两家人一同去佛寺祈福,回来后,拙荆有说过她神情恍惚,但也没见什么异样。直至王公子入春后突然病重,小女才突然失去神智。”
“哪个寺庙?庆福寺?”孔怀英挑眉。
“是,那里女眷行动方便些。”
孔怀英没说话。
他垂眸,静默片刻后,劝说道:“依我所见,您还是尽快给商小姐请一位名医吧。她如今神志不清,原因很可能不是中邪,而是中毒。”
“这,孔公,何出此言?”
“你们请来的那位道姑,为了给商小姐驱邪,购买了许多朱砂,可有此事?”
“是有。”
“那道姑用朱砂炼制水银,又以滚油猛煎水银,给商小姐服用。此物不论口服还是吸食,都会使人神经错乱,变成疯子。”孔怀英斟酌着词句,同时观察对面人的神情。“事关人命,旁的我不便多说,若还有新进展,我会派衙役来通知你们。今日就先到这里。叨扰了。”
说罢,他起身辞别。
跟随宅中婢女走出会客厅,孔怀英手里拿着漆黑的大帽,仍在心里梳理着案子。
据庆福寺的和尚所说,那净业和尚二月十六日下山采买用品,特意穿了身好衣裳,头脸洗得很干净,并说与卖香料的王掌柜有约,不能改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