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怀英头疼,命班房的卒役将这对夫妻统统关起来,听后发落。退堂,眼看逼近日落,孔怀英怕那道姑收到风声连夜逃亡,便又派了几名捕快前去捉拿。魏子安正帮书手一起核查香铺的账目,想从中找到下毒的痕迹。
孔怀英刚过去,打算询问进度。
还未开口,魏子安便起身将账本递到他眼前。“孔公,有发现。”
孔怀英接过,只见上头写着:朱砂十四两。
“这么多朱砂?”他饶有兴致地挑眉。“谁买的?”
“去问了,还是那个道姑。”魏子安答。“而且不止买了一次。”
“一口气买这么多朱砂,还不止买了一次,难道是为炼丹?”孔怀英递回账本。
“不清楚,还是得把人捉回来再说。”魏子安顿了一顿,又道。“我猜可能是为了提炼水银,那玩意儿长期嗅闻或服用后,会令人逐渐失去神志,日益癫狂。”
“按你的意思,那净业和尚服下水银,然后被道姑以铁钉穿透了耳孔或鼻孔?”
魏子安摇头:“先前盘问庆福寺的僧众,都说感觉不到死者有什么举止异常的地方……我想她这些水银应当是用到了别的地方。”
孔怀英叹息一声,又笑着拍拍魏子安的肩,自嘲道:“两具尸体等着我们查,两具尸体等着我们葬,天降大任于斯人,可喜可贺。”
胥吏在大门里鱼贯而入、鱼贯而出了一通后,捉回一妇人。孔怀英升堂,跟差的腰上佩一把宝剑,跟在他身边伺候,而魏子安则站在堂后听。
“带人犯孙氏。”孔怀英淡淡吩咐一声。
跟差的紧跟着将话喊出去:“带人犯孙氏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