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她偏不如他的意,下巴一低,叫他的攻势打错了位。薄唇落在眼下,亲到了睫毛。
范贞固贴在那块奸肤,唇齿间,倏忽呼出一口热气,笑了。
“好姐姐,不过是一幅字画,给你便是。”他笑,眼睛眯起来,显露出些顽劣的少年气。“我范贞固一时头脑发了昏,害姐姐气着了,您可千万饶恕我则个。”
李妙音想要的东西得了手,也不与他再周旋。
她被圈在男人怀中,狐狸眼从左到下,从下到左,流转一番,定定停在他的双眸,与之四目相对。
“范大少爷说笑了,我哪敢生你的气。”她说着,腰肢扭动一下,兰胸在宽大的掌心跳动。“您前途无量,万一将来高中状元,我这个当继母的,还得看您与您夫人的脸色行事。”
范贞固拨开女人被汗水沾湿的乌发,半真半假地说:“怎么会,我这辈子只有姐姐……”
未等对方说完,李妙音面颊微抬,含住他的唇,他则伸出舌,先一步钻到对面。此番唇齿相交,各自费了好大一番力气。窗外春风渐急,挤在那狭小的缝隙,跟吹口哨似的,叫若有若无的沙沙声变作了呜呜声。
李妙音两手揪紧帘幕,大抵是腰压得太低的缘故,眼前浮出一重重虚影。
恍惚间,她瞧见两人拓印在帘幕的阴影正缓慢融化,融成了一朵并蒂的莲花,水面之下,根部相连,上身则各分两支,前后摆动,叫莲塘起了潮湿的热雾。
轻薄的衣衫滑落,奸心堆上去的发髻也经不住这来回的震颤,坍塌下来,又因男人突如其来的直捣,固定发髻的小金钗滑落,叮得一声,掉落在地。
长发倾泻而下,如面纱,遮盖了半张脸。
范贞固瞧着,依稀想起宋朝时,女子以黑纱蒙面,朱唇藏在细腻的纱罗之下,别有一番趣味。想着,在发上徐徐落下轻吻。
相贴合的肉体是流淌的烛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