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这话里俨然将孟鹤之当成了洪水猛兽,众人回过神来,纷纷不约而同低声一笑。
孟廊之出了膳厅,忽脚步顿了顿看向一旁许管事道:“他人在哪?”
许管事愣了一瞬反应过来:“是问二公子?”
孟廊之抿唇默认,解释道:“他还未用膳,你去送些晚膳去。”
“方才便气冲冲的出门了,眼下去了哪老奴还真实在不知,许又去凭栏院了。”
一听这地方,孟廊之眉头便蹙起:“又去了?”
许管事尴尬呵呵应和了两声,额头有些生汗:“应当是。”
“这月第几回了?”
许管事伸出手来,捏在了一起道:“第十回 了,大公子可要劝一劝?那地方鱼龙混杂的,呆久了实在不是什么好名声,二公子翻年便要弱冠了,有那名声沾染在身上,哪里能有什么好人家愿意相看的。”
孟廊之摸了摸鼻子看向他道:“我说他也不听,不去讨那份嫌了。”
“那倒也是!”许管事闻声默然。
许管事猜得没错,他确然又直奔进凭栏院,这院子算是达官贵人摆在明面上玩乐的场所,比普通秦楼楚馆要高雅些,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雅妓,自然,其中也不乏些贵人们切实的相好,与拿皮肉做生意的女子。
柏楼一进屋,便瞧见孟鹤之端着酒杯搭在凭栏处,对着外头的湖水瞭望,见他额头带伤,也不必问为何,只是道:“又挨打了?”
孟鹤之的眸光在这夜间的烛火下明暗交替,瞧不大清明,只是微微闪了下。
语焉不详地“嗯”了一声,其中还伴着些许嗤笑。